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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空間與仕紳化──以上環及深水埗的文藝空間為例反思文化與空間
廖可兒

近年,文青式消費風氣吹襲香港,以「慢活」、「生活品味」作招徠的咖啡店、精品店蔚然成風。文化消費離不開Pierre Bourdieu (1984) 所言的「區辨」(distinction)功能,特別在後福特的資本主義社會,由於商品有其社會象徵性,能反映消費者的社會地位及生活方式,人們一般透過消費行為證明品味上的與別不同。有說商品化並非「文青」的本意, Dick Hebdige (1979)於《次文化: 風格的意義》Subculture: The meaning of style 討論過的「叛客」(punker),商品化在無孔不入的經濟定律下,次文化符號被正當化的結果,亦有指「文青」雖然對現實不滿,卻因無力改變現狀,只能透過消費符號作一種反抗的實踐。

不論原意為何,「文青」商品化是一件不爭的事實。當文化、美學於資本社會化成一種符號時,這種美學特徵不僅以高消費的奢侈商品形式呈現,它更會形成一種生活方式,透過改造環境及聚集相關消費偏好的人,空間的價值亦會因而提高,導致仕紳化的出現。本文試從David Harvey (2001)的《地租的藝術:全球化、壟斷與文化商品化》The Art of Rent: Globalization, Monopoly and the Commodification of Culture及Ruth Glass (1964)於《倫敦:發生變化的各方面》Loft Living: Culture and Capital in Urban Change 對仕紳化(gentrification)的定義入手,梳理文藝空間與仕紳化之間的關係,並透過分析上環及深水埗的文藝空間,反思文化與空間,以及自身的消費習慣。

文化與空間的價值重整

David Harvey (2001)曾於《地租的藝術:全球化、壟斷與文化商品化》一文提出「壟斷地租」(monopoly rent),他認為文化被商品化後,文化的獨特性、真實性、特殊性等宣稱,構成了掌握壟斷地租能力的基礎。文化成為了附著於某些地方的特殊區辨標記(mark of distinction),當一個地方的特殊區辨標記越強,其具觀光價值的集體性象徵資本(collective symbolic capital)則越高。由於文化經已被商品化,擁有越高象徵資本的地景,便能透過壟斷地租,累積越高的資本。David Harvey (2001)以巴塞隆納近期的歷史示範為例子,說明文化、美學、歷史建構之文化產物被挪用及建構壟斷地租的過程,以及文化創意產業如何逐漸成為建構城市形象的發展策略。為了令空間累積更多高資本,城市治理越來越聚焦於生活品質,提升地景的環境氛圍,藉以打造消費者勝地。

仕紳化

仕紳化泛指一個舊區從原本聚集的低收入人士,因重建後租金上揚,原居民無法承擔而被迫搬遷,取而代之換成更高收入的人士遷入。然而,這種解說並沒有詳述一個地方被重建的原因。除了配合城市規劃外,一個地方的更新亦可源於某些由下而上的有機因素,但在資本主義的法則下,仕紳化的過程無可避免會徹底改變原來的經濟和社區結構。Ruth Glass (1964) 指出仕紳化涉及四種同時發生的過程:(一)因移居或社會集中導致某個居住群體被另一個社會地位較高的群體取代;(二)營造環境的轉變展現某種獨特的美學特徵及出現新地方服務業;(三)假定一種共同文化和生活方式,擁有相關階級消費偏好的人們因而聚集;(四)透過地產價值的重整營造商業機會,延伸住宅地產私有擁的系統。此說明了仕紳化不只是硬件上的變遷,因美學的出現所產生的共同文化和生活方式,以及環境營造的改變,吸引大量區外人士前來進行文化消費,同樣成為空間價值重整的誘因。

Sharon Zukin (1989) 於《閣樓生活:都市變遷中的文化與資本》Loft Living: Culture and Capital in Urban Change以紐約曼哈頓某個地區的變化為例,很具體地描述了一個地方如何由於美學特徵的出現逐漸步向仕紳化。內容講述為了廉價的居所,一群波希米亞藝術家開始佔用荒廢了的工廠樓地板空間,將其轉換成居家閣樓外,亦開始進行創作,令地方開始展現美學品味。地方逐漸變得「有趣」,令不同藝廊和專門商店紛紛進駐,同時亦吸引了地產商和中產階級的注意,並藉抬高居所價格,把波希米亞的藝術家驅離,騰出閣樓空間供中上階級遷進,及招來更高檔的商店。縱然原來的藝術家已被迫離,為了維持觀光吸引力,紐約市議會仍然把這個地方宣傳為藝術家區。不用二十年,這地區徹底轉變,居住人口的社會階級提升,地產公司獲得巨大利益。由此可見,儘管資本累積不是地方開展美學特徵的緣由,美學品味和生活方式與資本積累有著密切的關係。文化不僅是一種生活方式和品味追求,它亦會改變一個地方的外觀和功能,造就了新的環境氛圍更會提升空間的價值。

上環及深水埗的文藝空間

上環太平山街及深水埗大南街為近年香港較引人注目的文藝空間,是「文青」的熱門聚集點。兩條街道同為香港舊區,尚存不少歷史痕跡,而且稍為偏離鬧市,人流較少,環境清幽。本節將討論(一)兩區吸引文藝青年開業的原因;(二)文藝空間進駐後,當區能否適應突如其來的奢侈消費和文化氛圍;(三)權力如何挪用兩區被標籤的「文青」符號,成為壟斷地租的象徵資本。

文藝空間的起源

約始於二零一零年,特色小店開始進駐上環太平山街。由於附近的磅巷(Pound Lane)和普慶坊(Po Hing Fong)的英文街名都以「P」作字首,加上與中環的蘇豪區(South of Hollywood Road,SOHO)作比照,這個新興小區又被稱作POHO小社區。太平山街為香港最古老的街區,自開埠聚居了大量華人。一八九四年鼠疫爆發,太平山街成為重災區,現存的卜公花園、東華醫院、香港醫學博物館和棺材舖都印證這段疫症歷史。


(圖片來源:https://jessicahk.com/articles/chao-bai-yin-shi-pohoqu )

中環本為政府刻意推動的創意產品和保育基地,但十多年前起,SOHO區滿是高檔食肆和酒吧,特色小店唯有向上環方向伸延,尋覓租金較便宜的地方。自此,太平山街開始聚集不少本地設計品牌、畫廊、工作室、手作店和咖啡店,展現濃厚的文藝時尚氣色。香港作家歐陽應霽(2012)曾以「年輕人在廢墟上做着自己喜歡的事」[1] 來形容這個與鬧市截然不同的地方。

深水埗屬全港貧窮率最高的地區,充斥貧窮人口、劏房和地攤,予人品流複雜的感覺。作為香港最早發展的舊區,深水埗亦為多個香港歷史建築、古廟的所在地。近十幾年來,深水埗多棟歷史建築物都進行了改建工程,活化成支援本地創意藝術發展與青年背包客的建設。例如建於一九六零年,為西方新古典式多層建築的北九龍裁判法院,於二零零九年活化成薩凡納藝術設計大學 (香港);於一九七七年建成的石硤尾工廠大廈,在二零零八年翻新完成後,成為賽馬會創意藝術中心;早於一九五四年建成,屬香港最早期、碩果僅存的「H」形亦層徙置大廈美荷樓,於二零一三年改建成青年旅舍。

據悉,上世紀五十年代移民潮後,由於地平人多,多個工場和山寨廠坐落於深水埗,工廠附近亦出現不少批發商舖,售賣皮革、布料、珠仔、絲帶與縫紉等。隨著工廠北移,這個買辦集散地開始式微,至今不時有空舖騰出。約四年前,有咖啡店、皮革店、概念店舖和設計工作室等文藝空間開始進駐深水埗。這類店舖大多集中在大南街東段,或分散於賽馬會創意藝術中心附近的石硤尾白田街,這些文藝空間的氛圍與深水埗其他地段形成強烈對比,吸引大量區外年輕消費者。

選址原因:舊香港味道、租金相宜、社區營造

上環和深水埗表面上雖然有著不同的階級定位,但兩區仍然保存著濃厚的歷史感,因而受到文藝店主們的青睞。根據媒體訪問,上環和深水埗的店主在考量選址時,不約而同地希望店鋪能結合香港的新舊文化,以及保留舊社區獨有的人情味。例如「22 Degrees North」店主Rex於二零一四年把一座戰前三層唐樓翻新成文創店,除推廣保育意識外,更希望能「鼓勵更多年輕藝術家進駐充滿『舊香港味道』的深水埗大展拳腳。」[2] 茶室「茶家」店主Nana Chan則因為被太平山街的新舊兼容和充滿人情味的氛圍所吸引,決定把茶室總店開設於這個地方 [3] 。另一方面,太平山街和大南街環境寧靜,人流不多,租金在市區中相對便宜,亦成為文藝青年進駐的重要誘因。

兩個文藝空間的店鋪都有互相連繫,參與社區營造,方便以社區形式舉辦文藝活動和向外宣傳,亦有意連結舊社區的商戶和街坊。上環POHO小社區的店鋪組織了名為「太平街坊」(Tai Ping Commons)的群組,不時更新地區的店鋪地圖指南,方便遊人遊覽。深水埗早前亦有「深水埗藝遊區」的群組,把深水埗區的新式文藝店鋪連結起來,打造一條文化消閒新路線,只要到訪指定店鋪都可取得一個蓋印,集齊七個或以上的蓋印就可獲贈紀念品,吸引更多區外文藝青年前來消費。最近,大南街的幾間概念性新式店鋪創立了「大南學堂」(Tai Nan College),希望集合文化力量,連結社區、商戶和知識。

「文青」符號背後:租金狂飈、迎來發展、文藝不再

上環太平山街的POHO小社區早年已成為「文青」的「打卡」熱點,可惜,據今年四月的媒體訪問 [4] ,近年太平山區的租金大幅上升,很多年輕藝術家無法生存,被逼搬遷。POHO小社區打出名堂後,區外到訪的人流增加,特別是外地遊客,高級食肆、酒吧繼而進駐,演變成為中環SOHO區的延伸。

一九九三年中環半山扶手電梯系統落成後,不少酒吧、高級食肆在附近開業。數年後,此地區迅速成為了高消費的蘇豪區和著名的旅遊景點。磅巷扶手電梯項目首見於二零零八至零九年施政報告,於二零一三年進行公眾諮詢後,曾先後推出優化方案。據路政署資料,工程包括興建七部單向有蓋的行人扶手電梯,長度約二百四十米,預計每日使用量約一萬人次。政府認為扶手電梯可改善居民生活,但計劃尚未敲定,太平山街一帶的租金已因而被推高。據資料顯示,二零一四年磅巷的租金升幅較上環其他地區高出三倍[5] 。隨著政府的大力宣傳以及扶手電梯系統的興建,可見未來太平山街的人流、高級食肆和酒吧將大幅增加,令磅巷失去原有的寧靜和文藝青年所營造的藝術氛圍。

挪用「文青」符號,成為提高租金的象徵資本

二零一八年,香港旅遊發展局豪花七百四十萬推出「舊城中環」的中環歷史文化遊,太平山街亦為推廣地段之一。諷刺的是,正當大量年輕藝術家因高昂租金被迫遷離太平山街之際,政府竟以「藝文聚落:呼吸藝術氣息」大肆宣傳街道。可見政府在乎的僅是當區的特殊區辨標記,即「文青」符號,希望以建構地區的獨特性吸引遊客,而非保留真實存在文藝空間。


(圖片來源: http://www.etnet.com.hk/www/tc/lifestyle/newsandentertainment/news/46336)

眼見太平山街成為文藝空間後租金不斷上揚,有地產公司特意仿效,在舊區刻意營造文藝社區,製造「文青」標籤,等待商機。如地產公司District 15決定努力發掘「有點不一樣」的舊房產,把它們翻新成特色小店,吸引人流後再以高價出售。 [6] 無疑「文青」標籤已成為壟斷地租的象徵資本。

新舊難以融合

從上文可見,文藝青年特別喜歡在老區開店,他們認為舊區人情味濃厚,亦符合與顧客建立關係的理念。地產公司老板亦指出文藝空間的消費者大多屬於「年齡在二十三至四十五歲,喜歡設計、美食、冒險、有一定消費能力且十分全球化」[7] ,這與社區居民的生活習慣並不一致。

縱然在舊區開設文藝店鋪的店主都以新舊融合作為開業理念,但顯然店鋪售賣的精品咖啡和奢侈用品,都不能切合老區街坊的生活需要和品味。深水埗主要為長者、新移民和南亞裔人的聚居地,但到大南街走一趟,不難發現流連在咖啡店、皮革店的顧客都是悉心打扮的青年人。路經的長者和南亞裔人只會快速略過這些文藝店鋪,或投以好奇的目光,遠眺店內的情況。青年人以咖啡室作第三空間交流,長者和南亞裔人則在文藝空間邊陲的馬路邊聚集閒聊,交通頗為繁忙,環境十分嘈吵。附近一個小公園擠滿了正在聊天、玩「啤牌」的南亞裔男士,作為假日的社交場所。多走幾步,便會到達欽州街和汝州街,以售賣布匹和飾物等原材料為主,回到深水埗的樸素面貌。


(圖片來源:https://www.pinkoi.com/magz/D6juh3kA )

大南街的文藝空間恍如隔世,光顧對象顯然不是本區居民。皮革店Teepee員工直言:「新潮店舖的客人,來自五湖四海,『什麼人都有』,外國人佔了三分之一。」[8] 另一間皮革店「兄弟皮藝」的店主則表示:「雖然本區居民未必光顧我們,但你不必買我的東西,我們的手藝,也是溝通交流的話題。」不過,亦有店鋪深省文藝空間終究不適合深水埗。如上文提及過的店主Rex坦言:「人們來深水埗都想買平貨,正如你不會去土瓜灣買二千元一個手袋。深水埗始終是深水埗,買嘢出名平靚正,是我們期望落差」[9] ,繼而於今年結束開業三年的文創店生意。

當一個地區,特別是一個主要為窮人聚居的地方,店鋪的服務對象為文化和經濟資本更高的人,不但剝奪了窮人的生活空間,更會因為帶動區外資本較高的人流往來及特殊區辨標記的建構,令地區出現商機,以「文化」為名逐漸成為高消費的地帶,步入仕紳化。近年深水埗區正進行大量重建和私人發展項目發展,如英皇集團進行的南昌街、耀東街及巴域街大型重建項目、恒基兆業地產發展石硤尾邨的西洋菜北街及黃竹街項目等,都揭示了地區在硬件上也正在徹底的改頭換面。政府和發展商的舊區重建,涉及整個城市結構及社區生態的改造,令基層居民被迫遷離,迎來收入較高的居民。文藝空間的入侵亦會改變原有的社經結構,當高消費的文藝空間取代了舊區原來的低消費空間,緩衝區便會因而消失,無法維持當區基層居民的生活。若最多貧窮人口聚居的地區都難逃仕紳化,因租金和物價狂飆而被迫遷離的居民還有下一個容身之所嗎?

經營有理 小店無罪?

上環太平山區和深水埗大南術的經驗與Sharon Zukin所描述的樓閣情況十分相似。事實上,因文藝空間演變成仕紳化的例子正在各地上演。二零一五年九月,倫敦東部發生了一場反仕紳化示威。[10] 當地居民指品味咖啡店相繼進駐,售賣他們負擔不起的奢侈飲料和食品,更間接拉高當區的樓價和租金。品味咖啡店為地區帶來奢侈消費玩意,這種文化資本成為了地段升值的因素,不單當區居民,早期進駐後來因負擔不起租金而被迫遷離場的藝術家亦身受其害,捲入自己有份帶動的災害之中。

然而,文藝空間是否必然帶來壞處?

文藝空間一般以年輕人主導,他們有志在經濟與消費主導的社會營造一個避難所,抵抗城市主流價值,宣揚生活態度。太平山街的「茶。家」主理人希望透過提供舒適的環境及清新的輕食及舉辦文化活動,讓忙碌的香港人能「靜心坐下,享受生命,或跟朋友度過一段quality time。」[11] 設於大南街的「合舍」和「Common Room & Co.」為複合藝文創意空間,有意連結社區和想法。兩位店主認為,藝術亦可大眾化,用草根的方式令藝術更「易入口」[12] ,亦希望「延續深水埗社區的多樣性,提供美好生活提案」[13] 。另外,近年不少塗鴉藝術降落文藝空間。如維也納藝術家Peeta在黃金電腦商場的外牆畫上巨型壁畫,HKwalls分別於太平山街與深水埗舉辦街頭藝術節,讓藝術家在建築物外牆和店鋪閘鐵畫壁畫。HKwalls負責人Stan認為藝術可改變舊區黑暗和品流複雜的形象,更新地區的外貌。


(圖片來源:https://theinitium.com/article/20160522-opinion-alfredho-shamshuipo/ )

有指不論貧窮與否,任何人都有欣賞藝術的權利,但香港租金高昂,雄心壯志年輕人只能選擇把店鋪設於舊區,才能實現理想。當文化被商品化,藝術被挪用成為累積資本的象徵符號時,文藝空間是否可以因崇高的理想,「入侵」舊區的社經關係和舊有面貌,罔顧當區居民的生活需要,以及在地區貼上與居民品味不相乎的「文青」符號?當文藝空間出現後,最終只會被驅離;當一個地區生產「文青」符號後,最終只會被挪用成累積資本的工具,文藝空間顯然無法脫離與仕紳化的關係。

總結

在資本主義社會中,文化被商品化,文藝空間似乎必然背上仕紳化的罪名。文藝小店或許以對抗主流價值為理念,但一個空間的形成,包含了消費習性、生活方式、品味展現及人流帶動,同時空間與空間之間亦會相互影響,形成骨牌效應,使得在滿足「文青」的精神和品味需求之際,卻同時剝奪了低下階層的消費和生存空間。Pierre Bourdieu (1984)曾指出文化資本不能由經濟資本直接轉化,單純地消費精品和空間,無疑只能帶來虛無的精神「昇華」。文化縱然被商品化,但除實體外,文藝仍然能以更多方式的存在,展現其精神面向。消費並不單純是滿足個人私慾的事,或許作為一個消費者,我們的責任亦不止於付出金錢,更應了解商品和消費行為的本身。

註釋

[1] 陳琡分 ,<【我還愛著香港的理由】歐陽應霽:太平山街,長在歷史上的創意小區>(2012年11月19日),博客來,取自:http://okapi.books.com.tw/article/1694。

[2] <活化深水埗 80後藝術家創藝遊區>(2014年8月10日),蘋果日報,取自:https://hk.news.appledaily.com/local/daily/article/20140810/18827568

[3] <繽紛滋味>(2017),香港旅遊發展局,取自:http://www.discoverhongkong.com/tc/see-do/highlight-attractions/old-town-central/tasting-hong-kong.jsp。

[4] <小店為太平山街製地圖 「咖啡店增小社區不再」>(2017年4月14日),頭條新聞,取自:http://pop.stheadline.com/content.php?vid=60786&cat=f

[5] 《視點31》:「磅巷『級級』可危?」(2014年11月11日),香港電台。

[6] 呂陽,<在港島西老街區做時髦生意:緩慢的仕紳化,可能嗎?>(2016年7月27日),端傳媒,取自:https://theinitium.com/article/20160727-city-hk-sai-ying-pun/。

[7] 同上。

[8] 陳嘉文,<深水埗貧窮未變>(2016年4月17日 ),明報,取自:https://news.mingpao.com/ins/instantnews/web_tc/article/20160417/s00022/1460859784300。

[9] 何潔泓,<【深水埗文創店】戰前唐樓賣皮革 開業三年離場:呢度唔需要我哋>(2017年3月18日 ),香港01,取自:https://19nccpc.hk01.com/articles/77737。

[10] 梁仲禮,<周日話題﹕反仕紳化——由倫敦咖啡店遇襲說起>(2016年5月8日),明報,取自:https://news.mingpao.com/pns/dailynews/web_tc/article/20160508/s00005/1462643958172。

[11] Sonia,<《春嬌救志明》場景!西環「 茶。家 廚房」結業|店主:小店生存空間實在太小>(2017年5月26日),新假期。

[12] <【專訪】臨街創意地舖 合舍開入深水埗 王天仁:做藝術不必匿匿埋埋>(2017年5月25日),立場新聞,取自:https://thestandnews.com/art/專訪-臨街創意地舖-合舍開入深水埗-王天仁-做藝術不必匿匿埋埋。

[13] 「Common Room & Co.」Facebook專頁。

參考文獻:

  1. Bourdieu, P. (1984). Distinction: A social critique of the judgement of tast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 Glass, R. L. (1964). London: aspects of change (Vol. 3). MacGibbon & Kee.

  3. Harvey, D. (2001). The Art of Rent: Globalization, Monopoly and the Commodification of Culture. Spaces of Capital.

  4. Hebdige, D. (1979). Subculture: The meaning of style. Routledge.

  5. Mike Savage and Alan Warde. (1993). <縉紳化>,《 都市社會學、資本主義與現代性》(王志弘,譯),London: Macmillan.

  6. 王樂儀 (2016). <當代文藝風潮: 香港文藝青年商業化>. Cultural Studies@ Lingnan 文化研究@ 嶺南, 52(1), 1. https://www.ln.edu.hk/mcsln/52nd_issue/feature_01.shtml

  7. Zukin, S. (1989). Loft Living: Culture and Capital in Urban Change. Rutgers University Press.

  8. 何潔泓(2017),<【深水埗文創店】戰前唐樓賣皮革 開業三年離場:呢度唔需要我哋>(2017年3月18日 ),香港01,取自:https://19nccpc.hk01.com/articles/77737。

  9. 呂陽(2016),<在港島西老街區做時髦生意:緩慢的仕紳化,可能嗎?>(2016年7月27日),端傳媒,取自:https://theinitium.com/article/20160727-city-hk-sai-ying-pun/。

  10. 梁仲禮(2016),<周日話題﹕反仕紳化——由倫敦咖啡店遇襲說起>(2016年5月8日),明報,取自:https://news.mingpao.com/pns1605081462643958172。

  11. 陳琡分(2012),《【我還愛著香港的理由】歐陽應霽:太平山街,長在歷史上的創意小區》(2012年11月19日),博客來,取自:http://okapi.books.com.tw/ article/index/1694。

  12. 陳嘉文(2016),<深水埗貧窮未變>(2016年4月17日 ),明報,取自:https://news.mingpao.com/ins1604171460859784300。

  13. 賴彣華(2014),<製造創意、設計臺北:解構創意城市的都市/文化治理>,2014中華傳播學會年會論文。

  14. Sonia(2017),<《春嬌救志明》場景!西環「 茶。家 廚房」結業|店主:小店生存空間實在太小>(2017年5月26日),新假期。

  15. 《視點31》:「磅巷『級級』可危?」(2014年11月11日),香港電台。 「Common Room & Co.」Facebook專頁。

  16. <【專訪】臨街創意地舖 合舍開入深水埗 王天仁:做藝術不必匿匿埋埋>(2017年5月25日),立場新聞,取自:https://thestandnews.com/art/專訪-臨街創意地舖-合舍開入深水埗-王天仁-做藝術不必匿匿埋埋。

  17. <小店為太平山街製地圖 「咖啡店增小社區不再」>(2017年4月14日),頭條新聞,取自:http://pop.stheadline.com/content.php?vid=60786&cat=f

  18. <活化深水埗 80後藝術家創藝遊區>(2014年8月10日),蘋果日報,取自:https://hk.news.appledaily.com/local/daily/article/20140810/18827568

  19. <繽紛滋味>(2017),香港旅遊發展局,取自:http://www.discoverhongkong.com/tc/see-do/highlight-attractions/old-town-central/tasting-hong-kong.j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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